萧钦耸耸肩，把沾到杜芫发上的雪花拿开，道，“习惯就好。”

于是杜芫不再多说。

街上摆了很多货摊，大多都是卖些小玩意儿的，小贩们把手拢在袖子里，穿得厚厚的，却还在瑟瑟发抖，杜芫突然觉得讨生活真的很不容易。

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混沌摊，萧钦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第一次和那个人吃混沌的情景，兴致一来，就拉着发愣的杜芫往混沌摊走去，脚步居然有点快。

“你喜欢吃混沌？”杜芫看到萧钦的目的地，就好奇的问，居然有点儿高兴。

“老板，来两碗混沌。”萧钦拉着杜芫到了摊子下，撑开的小篷篷挡住了雪，把伞合拢放在摊子边，一边朝摊主道，摊主应了一声，他才疑惑的看着杜芫，“嗯？怎么？”

“没什么。”杜芫收敛了脸上的激动，等着老板做混沌。

因为他也喜欢吃混沌，尤其是祖母身边的花奶奶做的，味道特别好。

这样说起来，杜芫又特别想念家人了。不过他还没有感怀多久，混沌就好了，也只得把心里的思念按下。

“热腾腾的混沌好嘞，当心点儿烫。”摊主是两个老人，老夫老妻了，默契无间，摊主的娘子和面捏混沌，摊主负责下混沌，脸上洋溢着几乎可以把寒冷的冬天给捂暖的笑容。

杜芫突然又想起了祖父母两个老人，一起经历过繁华，也一起经历过落魄，几十年了也是这般默契合满。

白色的热气扶摇直上，和雲安城的热闹一起在半空散开，洁白的雪花都仿佛被这热给融化，软绵绵的落下，不由得带上了人世间多情的温柔。

洁白的雪花从雲安一直往西南漫延，洒满了天空，飘飘扬扬。

南疆还是一片黑夜，天将亮未亮，正是夜里最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