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善早在两年前过世。
而阮北晴,今天早上醒来时,突然说爸爸还活着。
她闯入班车,四处询问,非说昨夜是阮文善接的自己。
程雯把她关在屋内,抹着泪道:“陈哥,北晴她已经疯了。”
暑假时,陈铭宇趁着休假,回到阮文善安葬的地方,打算敬一敬这位老友。
八月份的南方,下着雨,又闷又热。他徒步上山,走了足足一个小时。
阮文善的坟修得很齐整,据说是整个村里修得最好的墓。但位置很偏,四处杂草及膝,没走几步,裤腿上就挂满了鬼针草。
陈铭宇拍打着裤腿,撑着伞,在墓前看见了盘腿而坐的少女。
阮北晴夹着一支烟,单手撑在膝上,眼里平静无波。因为下雨的缘故,烟已经灭了,她的短发和衣衫也被雨水洇湿,下巴却扬得很高。
他企图帮她挡雨,她先一步起身避开,平视着他退入雨中,“烧纸吗?你烧吧。”
她像是早知道他要来,一声不吭地夹着点不燃的烟,退到水泥坟地的一角。陈铭宇用伞挡着,烧完纸,又插了几柱香,正想同她说话,阮北晴道:“别可怜我,我不喜欢被人可怜。”
说完她朝山径上扬扬下巴,透过浓密的林叶,依稀可以看见老土屋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