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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小哥还纳闷地问她:“你为什么要说一个销户的人失踪?”

“他没有死,他”阮北晴顿了下,“算了。”

她挂断了电话。

往后数日,阮北晴过得越来越奇怪。

她在期末考了第一,站上讲台分享的一刻,梦境与现实于一刹重合。

台下分明无人说话,她却听见了嘲讽声,一声比一声清晰。她手一抖,讲稿落地,整个礼堂起了些微的轰动,她像是炸了毛,忽然怒道:“滚!都给我滚!”

然后,老师再也不敢让她来分享经验,同学都不敢正眼看她。

她觉得自己忘了很多东西,像是喝了什么失忆水、孟婆汤,忍不住怀疑身边的一切。

这究竟是现实的世界,还是仅仅一个梦呢?

究竟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她想了三天,听课时都是走神的状态。就连老师提问和罚站,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一天,她罚站途中,扫见了窗台上的水果刀。

一个想法窜入脑海中:梦里会觉得疼吗?

她很好奇,于是默不作声地摸下刀,刺入小臂。

皮肉翻开,血水流淌。她的刀尖打着颤,额上沁出汗珠,终听同学惊呼:“老师不好了,她想自|杀!”

水果刀被打掉。阮北晴任由旁人手忙脚乱地递来药膏和绷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像确实会疼。”

她尝试蹦极,尝试坐过山车,尝试遁入水中憋气——若非恰好有个路人经过,她恐怕见不到如今的太阳了。

后来她渐渐明白,此事无解。

毕竟在那个晚上,她感受到了冷;在那个梦里,她又感受到了“尸首”的温度。不论哪个记忆,她都并非无感无知的。

某个夜晚,阮北晴开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