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丁中浩主动给我们削苹果,想不到他把水果刀玩儿得这么溜,一会儿如果我婉拒他送我回家的话,他会不会熟练地拿刀削了我的皮?
(二)
老杨跟小杨兴高采烈地趴在书房里打游戏,我临走前客气一句“我回去了”,几乎没人搭理我。
几乎。
因为屋里还有一个丁中浩,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极自然地接口:“我们走吧。”
“好,我马上就换鞋……你先放开那把水果刀……”
出门时天已擦黑,但外面一排路灯亮闪闪的,照得地面、人心都很亮堂。我知道一会儿他送我到楼下时,我该请他去楼上坐坐,然后趁递茶的时候摸一把小手,倘若他眼波流转有销魂意,便使出十八般武艺把他弄瘫在床上。
多美好的夜晚啊,特别适合耍流氓。
耍流氓无所谓对象,打不过我就行。对方肤白貌美气质佳也不宜动心,只当捡了个便宜,占完即闪,以免互相看清楚正脸。假如你想要从床戏中品味出爱或幸福,动机就太不纯洁了,对方也没这个义务,大家各取所需而已,能把你伺候爽已经算是责任心惊人了。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至少在半年内他只对你一个人耍流氓。这样的专注度,连热恋中的男女也不敢笃信吧,你一个午夜过客有什么把握?当坠入爱河的头半个月过去,新鲜感就结束了,更多的“只对你一个耍”,只不过是你自以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