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的心凉的彻底,不是因为股权让渡书,是时逾白话里的凉薄。
没有宠溺,疼惜,骄纵,只有一片陌生的冷意。
他不相信时逾白会那么好心的把一切都给他。
这份股权让渡书看似是筹码,但时笙却觉得是索魂的刀,这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潜意识里不愿意去签。
时逾白感念时家父母,所以才会对他处处容忍,如果有什么人能在时逾白疯魔的最后的时候压制住他,只有已故的时家父母。
只有时逾白是时氏的掌权人的时候,他才会永远无法忘记,是时家养大了他,不论时笙做了什么,这就像一块免死金牌一样,护着时笙。
这份让渡书签了,就再也没有东西能拴住时逾白了。
时笙忍着害怕朝着时逾白走去,像以前无数次犯错一样,伏在他的腿上,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盛着雾气,嗓音颤颤,“哥哥,别生我的气。”
时逾白凝着时笙,然后抓住时笙的肩膀,把人一寸一寸的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把笔放在了他的手心,面色平凡,语气冷漠,“签吧。”
“不是你说的吗?我的一切都是时家给的,你才是时家唯一的孩子,我现在把一切都给你,你开心吗?”
时笙眼眶泛红,不住的摇头,他想开口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会让时逾白舒心。
他是为了保下闻瑾才会说那些话。
可是这番话如果说出来,在这种时候无异于火上浇油。
时笙坐在时逾白的腿上,把头埋进他的脖颈里,低低的哭,“对不起哥哥,你别让我签,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之后一定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