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对萱娘果然十分有效,她拭了拭眼角的血泪,沉默许久,再抬头时已然恢复了先前温婉的模样。
“叫先生看笑话了。”
施慈摇摇头,转移话题道:“不知你接下来有何安排?”
既然她已经恢复记忆,施慈自然要听听她的想法。
萱娘落寞地垂下眸子:“如今我连阿郁身在何处都不知,想要找人也无从下手。劳烦先生陪我走一趟,拜祭亡夫之后,我欲去寻一寻爹爹和娘亲。”
“萱娘不孝,近二十载音信全无,我并无兄弟姊妹,不知道爹娘如今过得怎么样……”
说着说着,她悲从中来。
本来忤逆父母嫁给韩继她就已经心生愧疚,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知她爹娘能否受得住打击。
或许在她爹娘看来,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嫁人之后便再也没往娘家寄过书信,这才更叫人心寒。
只是无论如何,萱娘都想回去一趟,而后拜别施慈,寻找她女儿。
她本就是一只鬼,不用吃喝,也不会死去,有的是时间寻人。
施慈对她的计划并无异议,只是暗自加强了油纸伞上了法术,让它能长久的抵挡烈日。
萱娘的父母家距离绍县并不近,他们倒回去,再一次经过茅草屋,往更远的方向去了。
只是在此之前,萱娘又一次回了老妇人的家,以自己女儿的身份询问老妇人,从前的绍县县令的结局,才知道他早在匪患发生前就调任了。
县令公子没了韩继这个对手,也只拿了个不上不下的成绩,偏生他油嘴滑舌,天生就是一块儿混官场的料子,结识了贵人之后一路往上爬,很快一家子便离开了绍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