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过了三年,忽然有一日被施慈断定此生无法恢复正常的张胥竟然有了短暂的清醒,他走出那座呆了三年的房子,久违见到了外面的天空,然后便跌跌撞撞走出了桐花村,一头栽进村旁的小河里。

等陈翠翠找到他,他的尸体已经被泡得发胀。

至于他是忽然又失去理智意外坠河,还是主动投河,那便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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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连大吕,欢鹊垒新巢。

施慈回到明月斋的时候正值小寒这天,喜鹊在冰雪的河边觅食,将枯枝枯叶衔着在明月斋的梁下筑巢。

听说安绥县来了一位新县令,是江文德的学生,为官倒算清明,但有些略迂腐,总的来说是个不错的父母官。

施慈回来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虽说他告知了杜姝苑不必特意打扫院子,但冯国安却遣了一只小鬼来日日打扫。

一别几个月,明月斋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墙角种的菜还没来得及来得及摘下来尝尝,就已经变作一堆枯草,只有后院那株梅树还在凌寒独自开。

整座院子十分萧索,却因为天气不及北方冷,只有一层薄薄的雪,倒是多了几分诗意。

施静陡然到了新地方十分兴奋,在施慈右手边选了个房间搬了进去,准备亲自布置卧房。

施茶胆子大了不少,化形的时候特意变了一件浅绿的袄子,头上两个发髻旁没有戴花,反而戴了两朵雪白的绒球,瞧着像个福娃娃。

季云舒的房间被施慈安排在他左手边,也更靠近书房,只是许久没有住人,哪怕经常打扫,整个屋子还是有一股闷了许久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