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叔见她自顾自玩起来,打了个招呼,捞起旁边的草帽扣在头上就出了门。

施慈默默跟上他。

金叔顺着一条掩映在杂草里的小路下山,钻过一片荆棘中的小洞,又穿过一片小树林,才到达六华村的外围。

这条路足够隐蔽,如果不是施慈一路跟着金叔,根本不会想到还藏了个人在山上。

从村长口中他知道金叔的女儿已经去世,只是不知道怎么去世的,如果她听金叔的话一直留在山上,又怎么会变成躺在坟里的一堆尸骨呢?

施慈跟着金叔从村外那条熟悉的路到村里,这时的六华村比几十年后要热闹得多,只是许多来来往往的年轻人都用戏谑的目光看着金叔,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金叔默默压低了帽檐,只当看不见他们的目光。

只可惜,他越想躲,越有人使坏,一个扛着锄头的年轻人上前两步扣住他的肩膀:“喂,老金,今年又该给猖神献祭了,我记得你好像有个女儿是吧?”

话里浓浓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

金叔皱起眉头,脸色凶狠地排开他的手:“我女儿不是送到安绥县了吗,你要是想找人,就去安绥县找!”

年轻人笑嘻嘻甩了甩被拍痛的手,眼神像是要吃人:“我怎么听说她没去安绥县呢?”

金叔脸色一变,破口大骂:“哪个孙子在造谣!没去倒是把人找出来啊!我还想跟着我女儿享福呢,这穷乡僻壤哪里有县城里舒服!”

年轻人眼睛眯了眯,见他不像是撒谎,哼笑一声转身就走:“村长在祠堂等你,你自己去说吧。”

施慈正思考年轻人口中的“猖神”是什么东西,闻言连忙跟上金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