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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瞬间忘记了身体的疼痛,从地上弹了起来:“穆爻呢!”

秦酒注意到齐方流着血的左臂,恐惧爬上了脊背,他开始四处寻找,可越找支撑着他的信念越在慢慢崩塌,他一路踉跄又回到了齐方身边:“师兄?穆爻呢?”

齐方不敢直视秦酒的眼睛,沉默许久,终于提起勇气说出了满怀着歉意的话:“他发了狂,打伤了我,跑了,对不住,我没能去追他。”

“他没死?”秦酒抓住了他认为的重点,他蹲到齐方面前,迫使对方直视他的眼睛:“穆爻没死?是吗?”

齐方看着那双充满期冀的眼睛,自责地点了点头。

秦酒笑了起来,攥紧手中的优昙婆罗,不由分说,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密林。

“秦酒!”

齐方起身去追,没走两步左肩又开始撕裂地剧痛,贯穿经脉的伤让他再次跪倒:“秦酒!回来!”

无可奈何的声音回荡在林中,齐方狠狠砸了下地面,怎么秦酒快死了都能去禁地寻优昙婆罗,而他只是伤了肩膀就受不了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他所能挽救的了,齐方取出通讯玉牌,将妖境之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大师兄江淮,并捏碎了江淮予他的传信玉牌,以便江淮可以找到他的确切位置,做完这一切后,他无力地躺倒在了原地。

妖境永远处于黑夜之中,让人的心也跟着渐渐黯淡。

妖渴望黑夜遮挡他们似黑非白的欲念,而人则渴望白昼给予他们应得的救赎。

黑夜与白昼交替的人世,慷慨地赐予了万物生机,而这里的漫漫长夜,却无情地象征着绝对的归属权。

没有边际的密林中,秦酒像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