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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酒脚步一顿,又怎么了!

楚萧棠追上两人:“你的步摇。”

秦酒一愣,他急着跟穆爻解释竟然将步摇都忘了,他接过步摇,看了眼穆爻,那双蓝瞳如一潭死水,而死水中正映着他手中的步摇。

秦酒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好了,更解释不清了,楚萧棠可是把他害惨了!

他三两下绾好发,又赶紧拉着穆爻走。

“哎,小酒!”

秦酒闭了下眼睛,牙根都痒了:“还有何事?”

楚萧棠试探道:“你还要听解释吗?”

“不听了。”秦酒辑手而拜,“楚兄,就此别过,不用送了。”还听什么?!他自己还急着给别人解释呢!

楚萧棠沉默一瞬还礼道:“好,那一路平安。”他抬眼又将秦酒仔仔细细描摹了一番。

庭外积雪渐融,地面上的脚印杂乱无章,一如他纷乱的心绪,即便两个人刚离开他的视线,他也认不出哪道才是安儿的脚印。

他知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可却不知人的执念可怖到远远超过这世上所有的感情。

北境过了春便是冬,春短冬长,短春留不下想留的人,而漫漫长冬足够冷下任何一颗心。

在人间万家灯火齐团园的日子,有人认为离别是暂别,有人希望离别是永别。

长长的游廊中两道身影早已消失不见,楚萧棠打开储物囊一挥,两幅对联便回归了原处,诗词下方滑稽的四不像画作,将往事重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