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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了?”

穆爻思来想去,还是不敢说实话,只得转移话题,可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有事瞒我?”

秦酒是盲猜试探一问,而穆爻却惊出一身冷汗,他握了握拳鼓起勇气道:“阿酒,你还喜欢你师尊吗?”

比起害怕阿酒的真心,他更害怕阿酒痛苦。

秦酒闻言先是怔愣,后是沉默。

良久,穆爻终是承受不住,他道:“没关系,你不用回答,你肯陪在我身边,我就已知足了。”

“我曾以为是。”

穆爻愕然抬头,秦酒看着他继续说道:“师尊救了我的命,在遇见你之前,我当他是生命中唯一的救赎。”

“这些年师尊常常闭关,一闭关便是数月,除了师兄偶尔来找我,徐伯偶尔来洒扫外,年年月月云渺峰上就只有我一个人。”

“一开始我想让师尊多看看我,多陪陪我,我想让他知道他教我的剑式我练熟了,我想让他知道我的修为又有提升,可师尊却总是淡漠以对,我跟他说的任何事,他好像从不放在心上。”

“后来我旷课,我不练剑,我和师兄偷偷下山,那次回来后掌门师叔骂了师兄半个时辰,还罚他在问苍峰跪了三天三夜,我本以为师尊也会罚我,可他却只是对我说:有劳有逸,并无不妥。”

“再后来,我想让他知道我比清隐山上任何一个弟子都强,我会让他引以为傲,别人辰时起,我便卯时起,别人练到酉时,我便练到亥时,师兄弟都道我是天灵根修士天赋异禀,可谁知道天赋的背后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焚膏继晷?我本以为这次师尊一定会看重我了,可事实并非如此,试炼第一,内比第一,就连我提早突破金丹,师尊都只觉得合该如此。”

秦酒说着神色有些落寞:“我努力,我混闹,哪怕是试炼受伤,师尊也从没露出过第二种神情,他总是淡淡的,淡淡的笑,淡淡的说,如果没有见过他提起罗煜的眼神,我都要以为他天生如此了,他只有说起罗煜时才会赞赏,才会伤情,才会惋惜,才会忧虑,对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