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鹤明白叶庭只有在逃避重要事情时会稍微露怯,他也不愿意一定要问着叶庭说出个什么缘由。
赵南鹤小心地慢步走到他对面,见叶庭没有表现出抗拒便缓缓坐下。
叶庭刚刚保持一个目光锁着桌面发呆的僵硬姿势,对面有了动静,他稍微试探性地将视线上移。
眼神里是赵南鹤既熟悉又害怕看到的易碎的情绪。
像一块玻璃,通透,脆弱。
赵南鹤先前只有两次见过叶庭流露出过这样的神态。
第一次是在濒死的叶庭出现的那个梦里,第二次就是叶庭倒在了自己手里的剔骨刀上。
算上这一次,就是第三次了。
赵南鹤完全说不出话了,等了半晌,他才说出两个字:
“疼吗?”
叶庭眨眨眼,下意识地把手搭在带伤的手臂上,竟然是在否认:“手臂上的伤的话,其实是不疼的。”
赵南鹤完全不相信的样子,叶庭再次解释说:“真的不疼。留下这些伤的时候我的体感知觉还没有恢复,所以我感觉不到的。”
赵南鹤沉声道:“我看看你的伤。”
然后趁叶庭还没来得及收起手,就不由分说地把他一把拉近了些。
“你干什么?”叶庭没反应过来,试图将手臂抽出来:“放手。”
赵南鹤的动作很轻,但也没有给叶庭抽回手的机会。
被指腹抚过皮肤的触感让叶庭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指甲怎么了?”
“啊?”
叶庭低头一看,赵南鹤正困惑地看着他无名指和小指上的指甲。
这两根手指上的指甲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