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难听的话,不光是男人说,女人也说。
逢年过节,小姑姑每回一次家,带来的礼物全被老爷子扔了,家里被搅得鸡犬不宁。一直到小姑姑生意稳定,同京都赵家的人结了婚,爷爷才改变态度,让小姑姑搬回家里。
小姑姑越强,家里就有那么一两个人不痛快,二姑姑是其中之一。
温佳妮把这个家里的每个角色看得大致清楚了,所以更希望住在阁楼里的那个自己,继续保持微弱的存在感。等毕业工作,她会有合理的借口离开这个复杂的家庭。
母亲的爱全给妹妹,她也没多大感觉了。
况且,这个家里的关系挺乱的。拿她来说,父亲和母亲都算温家人,只不过母亲温雁是温家收养的,说不好听点是童养媳,给病弱的父亲养着的妻子。
前些年父亲一死,她总觉得温雁很开心。
当然,如果她是温雁,能以自然的方式摆脱一个病秧子老公,估计也会很开心。
人理应自私。
今日晚餐这一出戏,温佳妮更坚定要离开温家的想法。
她红着脸,对二姑姑的话,当做没听见,不搭腔。大家又笑话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
郑书文看得明白,和煦地挑开了话题,倒酒敬酒,调节气氛,刚刚的微妙氛围很快被酒精驱散。
温佳妮也被催着起身敬酒,喝了两小杯,坐回椅子时忍不住看了眼郑书文,心想他可真好。若是她,她才不会这么好心的调节气氛当和事佬呢。
收回目光,她不经意往前看,撞上赵嘉原的眼,两小杯的酒带来的酥麻爽感一下子散得干干净净,忙忙低头,数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