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
“目前还不错,先生。”
“还记得这些可爱的铃兰花儿吗?看看它们的花骨朵儿,洁白而圆润,这是我七岁得到我第一支小铲子以来见过的最漂亮可爱的花朵了。”
“它们确实非常美丽,您是怎么照顾它们的?”
“好吧,我定闹钟来提醒自己给它们浇水,上周末还专门去了一趟危地马拉买那种对铃兰生长最好的肥料,我小心翼翼,戴着特制手套触碰它们。毕竟,做什么都有它的规则,优良的品种只有在最精心的呵护下遵循自然之道来生长,才能绽放出它该有的美丽。”
“话虽如此,可我也曾在科罗拉多的山谷里——那是绝对想象不到还会有铃兰生长的土壤中见过那些自由自在、艳光尽显的铃兰,恕我得罪,它们并不比您的花朵差到哪里去。生长本身就是规则,在它之外的一切,都算是虚设。”
皮克把两只蝉翼般的手套捏在一只手里,盯着她看了一两秒钟,展露出了更滑不溜秋的姿态,他像伴着圆舞曲那样在椅子上优雅落座。
“这让我想起来了我们的上一次见面,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他问。
“五年前在大都会艺术馆,我曾碰到过您一次,不过您没有发现我。要说我们两人都有意识的碰面,那已经过去十年了,先生。”
“德比基小姐,也许正是这种对细枝末节的小事情的偏执导致了你在大方向把握上的一错再错。”
“我倒不会用’一错再错’这个词,一切还有转机。”她说。
他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