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们受制于人,亲爱的勃鲁图斯,那错处并不在我们的命运,而在我们自己。”[1]他低低吟诵。
“是了,神不如我们自己。”她眯起眼睛,一锤定音。
车摇摇晃晃的,又上来了一些人,今天的乘客分外得多。他们被一挤,艾尔弗雷德的手肘节就给顶在了她的腹部。她放轻了呼吸,努力想些别的事情,但做不到。
她放肆地暗暗在心底里数着,一层,两层,三层,只隔了薄薄三层织物他们就肌肤相亲了,她最柔软的小腹,对他肘节的骨骼感受得一清二楚,那处坚硬的骨头让她整个身体痒酥酥的,仿佛从有人把她从腹部按进了一团玫瑰色的云里一样,奶油在炽烈的阳光下融化了,她爱这种感觉,她要把这种感觉在心里设为宇宙的原点,日后一切创作的源泉。
艾尔弗雷德不自在地动了动,他脱出手去触了触她晶莹的耳朵,说道:“你的耳环要掉了。”
伊斯特一闪,“少来,我没戴耳环。”
“这儿呢。”他的拇指和食指像打开扇子那样一擦,就从手指间闪出一个圆圆的碧绿珠宝,她仔细一看,原来是个袖扣,这么一出魔术下来,事情就像这位年轻的绅士接住了小姐快要掉落的首饰一样。
“我不知道你还会这个。”
他笑着没有言语,小心地把袖扣扣回去袖子上去。
她想,她喜欢他做事的方式。
他不会挣开手臂,让她从缠绵的心绪中猛然跌落,尴尬无措,他永远不会让你难过。
她想象着他这么善良细心地对待女友的样子,甜蜜地感到骄傲,又无处可逃地酸涩。
她仔细看他白衬衫那一只卷得讲究的袖口处别着的碧绿卡地亚袖扣,想着他现在生活一定比之前宽裕很多,就全身心地为他开心,忍不住咯咯笑起来,每一个毛孔中都透出欢欣的气息。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