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雷蒂娅不怎么真心地道了歉,站到他的身边,“我也真没想到那个老狐狸居然死在我前面,真让人没有实感。”

“但太早停下,没有掩饰,我担心出现意外。”

“已经快半个月了。”大贤者望着目光平和,“祂都没有察觉,这说明是可行的。”

“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最后两天,就当减少节外生枝的可能吧。”

雷蒂娅点了点头,她又看向大贤者面前的画架,随口问了句:“您想画什么?”

“是莉莉安娜和古德里安的结婚画像吗?”

“他们会有更值得纪念的时刻。”大贤者难得露出一点笑意,“反倒没什么必要记下来了。”

“不久前,我刚刚又说起过去的故事。”

“也许是活的时间太长了,我有些想要为过去画一幅画的冲动。”

雷蒂娅跟着看过去:“但看起来,您还没有动笔。”

“还不是时候。”大贤者垂下眼,“三大家族和王室,都没有留下最初的先祖的画像,因为他们实际上是向神明发起反叛的谋逆者,神明不允许纪念他们。”

“当初我还会费尽心机,想要留下几幅画,但只要进入黑夜,就会被祂找出来,在我面前点燃。”

大贤者伸出手触摸画布,“祂似乎热衷于一次次毁灭我的希望。”

“就好像让唯一活下来的当初的谋逆者,一次次的绝望,就是祂漫长而永不结束的惩罚。”

雷蒂娅慢慢闭上眼睛:“就快要结束了。”

旁人只知道大贤者已经活了三百年,但实际上,只有塞尔维更核心的成员才知道,这位大贤者,就是那位最初的贤者塞尔维——弗洛伦·塞尔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