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杨非同样在紧盯着她挺直的背脊,目光晦暗不明。
郝璟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她伸手将郝裕龙手里的酒瓶拿开,叫了声“爸”。
“有什么不满咱们回家再说行吗?别在这让人家看笑话。”
“把手拿开,我花了钱在这吃饭有毛病吗?谁敢看我笑话?”
旁边的那些人赶紧转过头不再多看,郝璟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却难以忽视眼前这个人就是她从小到大一直以来最丢人的存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儿时的种种,以至于现在脑袋里只剩迷茫,不知道对他说些什么才能对抗眼前人的厚颜无耻。
然而此时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按住,郝璟抬起头,看见杨非抿着唇,眉头微微蹙起,她愣愣地看着杨非,对方安抚似地一边轻轻将掌心覆在她肩头,一边低头去看醉成一滩泥的郝裕龙,表情严肃,声音也沉了几分,
“郝叔,你出院的时候我说过不能再喝酒,如果你继续这样不遵医嘱,在这里继续喝下去,后果很难想像。”
他说这话时是异于常人的平静,以至于听起来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就连迷迷濛濛的郝裕龙也忍不住坐直了一些抬头望过去,刚才他只顾跟郝璟撒泼耍横,全然忽略了郝璟身旁的人,这人他记得,他住院时候的主治医生杨大夫,他想着想着就有些纳闷儿,这杨大夫怎么会和自己女儿一起来,看起来还这么熟悉。
只是没等他仔细寻思,杨非就再一次开了口,
“做完心脏手术以后最重要的就是戒烟酒,从医生的角度来看,你现在回家喝点醒酒汤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否则很容易诱发心肌缺血或者心绞痛,如果再上一次手术台,谁也不能保证您能不能成功下来。”
郝裕龙一向欺软怕硬,在别人面前和在家里完全是两个样子,更别说杨非严肃的语气让他有些打怵,于是他扶着墙晃了晃脑袋,悻悻地抬头看向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