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璟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一个刚见第一面的人下这样的定义。之前在电话里郝裕玲说这位医生经验丰富,郝璟自然在脑海里勾勒的是头发花白的老大夫,但现在郝璟却猜不出他的年龄,只能从灯光下眼周一点点的细纹推测,他应该比自己大一些。
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停留了太久,郝璟于是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默默握紧了手中的打火机。
“没事,她做得没错,患者确实不能再喝酒了。”
杨非的语气虽然温和,却带着一种医者天生的权威感。
郝裕玲也忍不住出口数落起自家弟弟,“你是不是怕自己死得太早啊,哪儿来的酒,你再这样我一分钱都不给你兜里留,听见没有?”
郝裕龙自己知道理亏,愤愤不平躺回床上,嘴里还嘟囔着什么,郝裕玲瞪了他一眼。杨非看向郝裕玲和郝璟,
“家属先跟我出来一下。”
郝璟和郝裕玲跟随男人出了门,听见他声音温和说道,“患者这几天观察下来状态不错,再过一到两天就可以准备出院,等到出院之前我会告诉你们需要注意什么。”
“好的好的,谢谢你啊杨大夫,这几天操了不少心,”郝裕玲赶忙点头,“我本来想从家里给你拿点人参,早上出门的时候太着急给忘了,你说我这记性。”
“没事,什么都不用拿,这是我本职工作。”
杨非笑了笑,态度礼貌疏离。
“对了,要不你加一下我侄女微信,后面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跟她说。”
郝裕玲一边说,一边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正在走神的郝璟,杨非低头看过去,她看上去不知道在想什么,出了病房的门,她的肩膀似乎一下子从大衣下塌了下去,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被她掖在了耳后,远远的看着,好像刚才的生龙活虎都是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