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发了狠。

踏着重重的步子,扫了一眼屋里内外全家众人。

经过狗窝,余光一瞥。

伸手将那小黑抓了起来,不知从哪儿来的红布条,给它脖子上扎了个蝴蝶结。

全家所有,身上都带了点红,老人终于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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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婚礼不兴大办,什么吹吹打打放鞭炮都是不行的。

宴请摆酒吃席也不讲究,要低调做到三不从俭。

但周老太和周子诚都不愿委屈了她,可以不敲敲打打鞭炮齐鸣,但该有的席面也是要准备的,才显得重视,不叫村里那些老嘴碎子背后嚼巴。

直接流水席,中午到晚上,还请了国营饭店的大师傅来掌勺,任是谁都挑不出错来。

农忙时期,都缺油水,这流水席一摆,虽说要出个人情,但每家户来敞开了吃也不亏的。

所以谁家要敢举报铺张浪费,倒是要掂量掂量自家还要不要在村里待。

周家贴满了大红喜字,屋子里外天天倒腾来去,干净整洁。

婚房是原先周子诚父母的屋子,重新粉刷进了新打的家具,也是都贴满了喜字。

两米的大床上大红色鸳鸯铺盖,床头的正上方是裱好的跟奖状似的结婚证。

屋子里再没有旁的多余装饰,等着它的女主人到来。

周老太翻箱倒柜找出了唯一的枣红色衣服上了身。

至于三个小的,从定下了日期后老人就给龙凤胎扯了布做了喜庆的红色小马褂,雪白粉嫩就像是观音膝下的小童子。

小圆圆脑袋上两个小揪揪都用红带子绑了蝴蝶结,给平安是弄到了领口上。

十岁大的周文静有自己的品味,红绿色碎花的碎花衣裳黑裤子,只不过最后那留长了的头发被周老太太扎了个冲天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