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渊气息发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雪五,良久才开口:“你比我大上几岁,幼时便被我父亲带进侯府,如今也有十五年了吧。”
雪五低着头,没有看他。
祝明渊合上眼默了默,最后说了一句:“念在这些年……自我了断吧。”他了解雪五,就算真的用了审讯的手段,雪五也不会吐露一个字。
一旁红了眼眶的雪六冲上前拽住雪五的衣领,右手握拳想打他一顿出气,胳膊抬着晾了半晌都没下得去手,狠狠一贯把人推到了地上,然后向祝明渊抱了抱拳,提着雪五出了营帐。
自始至终都没说话的止意看着晃动的帐帘,略略笑了下:“你们人族,好像都是这样,不是全然的恶,也没有全然的善。”赵鸿野,雪五,他们都是这样。
祝明渊咬牙动了动,将头抵在背对他坐着的止意肩上:“……那我呢?”
“你啊,”止意歪歪头,侧脸碰到他的发顶,“你跟我一样,坏的刚刚好。”
祝明渊被他这个形容逗笑了,心头笼着的乌云散开了:“止意,你的伤重吗?”
自认没有漏出什么破绽的止意一顿:“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小侯爷抬起头:“你果然受伤了。”
“……”止意挑眉,“你诈我?”
祝明渊毫不退避:“是。”
止意深吸一口气,感慨道:“行,有进步。伤势还好,影响不到正常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