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阿音游到礁石旁不远处,深蓝色鱼尾在水面下不停拨动,带起阵阵涟漪,“幽冥使大人可说过我们何时能回去?”
止意歪歪头,睁开一只眼,又悠悠阖上:“冥海丢了东西是我失职,我向大人请罪,你非要跟我一起受罚,怎么,这就嫌烦了?”
深蓝色鱼尾猛地扑起更大的水花,阿音看着海水弄湿止意盖着的衣裳,满意地偷偷笑了一下,语气却依旧一板一眼:“族长,我来只是为了避免你单独行事。”
此话一出,方才还懒得动弹的人一下子坐了起来,随意搭着的外袍滑落,露出里面松松垮垮的白衫。
“阿音,注意你的用词,我单独行事怎么了?”
“……”还怎么了,阿音看着对自己作风毫无半点自知之明的族长大人,好心提醒道,“鲛人骨失窃那日,幽冥使大人的朋友来带走擅闯的人族时,你言语调戏了那位大人。”
忽然被翻了旧账的止意:“……我问他我好不好看也算调戏?”
阿音无言看了他一会儿,刚想说些什么给族长来点警醒,一阵嘈杂匆忙的马蹄声便从远处传了过来,他顿时心中一紧,下意识看了眼吊儿郎当坐着的止意。
止意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里毛毛的,他自然也听到了声音,但一直到马蹄声在不远处消失也没有任何动作。
噗通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从马上跌落,一半身子还倒霉地泡进了水里。
阿音看看停在原地不动的马匹和地上昏迷不醒的黑衣男人,又看看毫无波澜的止意:“这马好有灵性,整个琼海现在就我们两个在海岸边。”
止意瞥他一眼,懒洋洋附和道:“嗯,灵性。”
阿音有些惊奇:“……你不去看看那人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