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柴房里,小女孩端着碗走进来,给袁可惜送饭。
半疯半醒的袁可惜不再像没有感情的畜生一样毫无压力地吃东西,她一口没碰。
小女孩见她不吃,着急起来。
“妈妈……不吃……会饿……”小女孩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低头看看了碗。
片刻后,她好像明白了。
碗里有些腊肉,又柴又硬,小女孩就捡起了腊肉,放到嘴里嚼碎了,再拿出来。
“不硬……可以吃了……”
“肉……过年才有……要吃。”
小女孩不懂得什么卫生不卫生,她只是见过别的妈妈怎么照顾婴儿。
把硬的东西嚼碎了,再给小孩子吃。
袁可惜愣愣地看着小女孩端过来的肉。
这个得不到任何的爱的孩子,这个等同于没有父母的孩子,居然把她疯癫的妈妈当孩子照顾。
女孩的脸肿得厉害,任何的说话与咀嚼对她而言都是巨大的痛苦。
她却把干硬至极的腊肉细细嚼碎了,耐心叫她吃。
明明一年只能吃一次肉,她还是把肉从嘴里拿出来,给袁可惜。
袁可惜看着小女孩,忽然落下泪来。
“妈妈……不哭……”小女孩伸出脏兮兮的手,摸摸袁可惜的脸。
袁可惜已经不记得玫玫是什么时候开始懂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