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走在身边的人, 是比她还高一个头的戴着面具的青年。
尽管身形已然大不相同,凌衣衣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早已成功【认知】了他的存在。
于是凌衣衣伸出手, 以不讲道理的霸道力度牢牢握住了他的手心。
被握住手的青年明显惊了一下,他条件反射般反握住凌衣衣的手,修长的手指严丝合缝地交缠在一起。
下一秒,他却又如梦初醒地陡然松了力度。
似在掩饰自己的失态,青年轻而缓地伸展了温热的五指, 只任由凌衣衣兀自拉着他。
他带着她走过漫漫的迷雾, 唢呐声渐渐清晰, 两人四周的人影从浓雾中现出。
当视野恢复清明,青年想挣脱开凌衣衣的手,却被她变本加厉地握紧了。
白色的幡布在夜风中猎猎飞舞, 凌衣衣越过青年的肩膀, 看向了更右侧的队伍。
他们当中忽然有几人停了下来, 朝最右方的黑暗跪拜。
一点火光正摇晃着从黑暗深处来。
跪下的是没穿丧服也没戴面具的人, 看起来是随行的普通村民。
凌衣衣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辨识筛选了所有可见之人的特征, 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只要戴着丧葬饰品, 作为送葬人之一,就无需下跪。
于是她单手扯下挂在路边树枝上的白布条, 以口辅助,绑在了自己的右臂上。
在环顾众人之时, 凌衣衣就发现了坠在队尾的白山。
当白山越过送葬的众人走近,那从右边的黑暗深处来的不明身份的受拜者也近了。
于是在两队相会的那一刻,凌衣衣露出了笑容,她微微侧身,对身边被强制拉住的青年温柔低语:“亲爱的,你怎么这么快就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