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天前的它们,就算知道了真相也只能无能狂怒,继续受成绩最高的彭长的使役。
但现在它们的老大是凌衣衣。
被灼热的目光注视着的凌衣衣不负众望地站起来,对众鬼道:“我们去负二层。”
依照北椁的画上记录的路线,凌衣衣率领众鬼来到走廊尽头看似完全封闭的墙边。
“打穿这道墙。”凌衣衣命令道。
被彭长伪造出的墙在群鬼的怨气中碎裂,凌衣衣在漆黑的污秽的簇拥下踏入地下室。
她没有发觉,自己俨然成为了诡物的一部分。
房间尽头,亮着红色蜡烛的供桌上的贡品不是北椁回忆中的水果,而是一颗颗脑袋。有新鲜的,也有腐烂的。
晃动的红光中,凌衣衣走到供桌前,仰头看向邪神的画像。
这和她亲手画出的那幅很像,但多了更繁复的细节。女人的脸仿佛是活着的一般,微笑着看向她。
和邪神的画像对上目光的凌衣衣脸上露出痴迷的神色,她向邪神像伸出手,用指尖轻柔而眷恋地抚摸邪神鼓起的、怀孕的肚腹。
但这样的触碰渐渐不能满足她了,凌衣衣的双手放到了画像的画框上,把画像从墙上摘下了来。
这本该是凌衣衣要摧毁的东西,本次副本的boss彭长的力量媒介。
可此刻的凌衣衣没有摧毁欲。
而是另一种邪异的欲望。
她想要吞噬它。
一个被污染的人是不能意识到自己已经失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