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朝晖脚踝上的瘀伤过了一夜,皮下的淤血的上浮扩散,由青变紫,更加可怖,乍看都像黑色的。
“没事。”苏朝晖一抬头,脸上的伤也正好对上几人视线,他们纷纷低声惊呼,同时也开始担忧自己。
苏朝晖解释道,“我任务没达标,自己也没钱买产品,就挨了点罚。”他剪了张纸花,扶着凳子往墙上贴,其余几个男生见他行动困难,就张罗着帮他。
“这叫挨了点?”女孩指着苏朝晖的脚踝,为难地说,“您都没达标,那我可怎么办。”她小声地抱怨道,“九妹也让我自己掏钱买,虽然说 2000 一套是比市面上便宜,但我已经买了三套了,真的出不起了。”
苏朝晖问,“你既然买了三套,那按规定,应该提拔你做经理了吧?”
“九妹说,自费和第三方走的公司程序不一样,比较慢,”女孩疑惑地欲言又止,“她跟我说,经理的名额也要排队,那您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吗?”
苏朝晖认真地摇了摇头。
“就这还说关爱员工呢,”北方口音的男孩愤愤不平,他压低声音,“上课答不上来,打两下手就算了,谁念书的时候没挨过揍啊。现在参加工作还要挨打?嘿?那不成了黄世仁,周扒皮了吗!”
女孩拉拉男孩的衣角,又看看苏朝晖,“你别说了。”
苏朝晖蹲在地上,看看四周,暂时没有老员工。于是又问,“你们自己掏钱买过多少产品?”
“两套。”“一套。”“一套。”“我家是收废品的,买不起。”
听几人七嘴八舌,表情纳闷,语态犹疑,苏朝晖接着问,“那你们都拿到产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