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几人来的时间不长,以为苏朝晖是日常跟进,于是男孩犹犹豫豫道,“我是河县的,出来挣个彩礼钱,五哥说,我发展六个下线就能挣到了,而且还能当经理,我爸去提亲也有面子。”
“我是给弟弟挣学费的,我弟要去城里读中学。”女孩也说,“九妹说我每发展一个下线,就能我弟挣一年的学费。”
苏朝晖明知故问,“那你们发展了吗?”
在坐的都沉默了。
“小亮哥,”男孩怯怯地问,“那晚我听家驹说,我们到死也拿不到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苏朝晖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问,“你们卖产品给外人,一套按两千算,还是三千算?”
“九妹说,我们是员工折扣,两千。”女孩道,“内部价,不外传。”
那不对啊。
苏朝晖舒展的眉头又皱起来。按公司制度的规定,卖三套能升职为经理。一套产品售价三千,三套九千。那两千一套卖出去,三套才六千,实际上等于最少要卖四套,也就是发展四个下线才行。
这是分明两套规矩,到底按哪套算?
“嗯,我也是。”苏朝晖还要再问,饭堂顷刻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往前门看去——
五哥铁青着脸,站在门口,他的目光搜寻一通,锁定了后排苏朝晖:“你过来。”他薄薄的嘴唇好像没动一样僵硬。
苏朝晖升起了不祥的预感,但这不祥却也是他的某种期盼。
所有的目光看向他,气氛凝滞得让人透不过气。
“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