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宇写完手里的东西,拿起桌上吃剩的泡面桶,对准秃头男那油光光的后脑砸了过去。
啪!秃头男感到一块冰砖砸在后脑勺,当即扑倒在地上。泡面桶里的烟头,汤汁和浓痰全淋了一身,他来不及嚎叫,就见另一个打手踹门而入,拿着棍子对他一顿暴打。
也不知打了多少下,直到秃头男的声音带了哭腔,“别打了!操!疼啊!我不吃了!救命啊!”
苏朝晖这才看清,打手拿的不是棍子,而是一把小口径的自动步枪,枪托钝重,要是砸到要害,能把人当场砸死。
在场的没有一人上前劝阻,他们像是看戏一样,眼神冷漠或戏谑,唯独没有担忧和怜悯。
最后一个交钱的,是个看起来比苏朝晖还小的男孩。他登记之后,人群彻底散去。宋宇看了一眼苏朝晖,在账本末尾写了个小亮,又问章立文,“他是去立交桥还是去车站?”
“我不知道,你选的你管。”章立文语义不明,拿了根烟放进嘴里。
宋宇举过火机给章立文点上,自己也点了根,继而对苏朝晖道,“你住三楼最里面那间,明天早上有人来接你们,他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前三天不要求你拿钱,第四天开始每天交 50 块。”
他说得很清楚,苏朝晖听得很明白,听完立刻点头,不带一丝犹豫。虽然依旧很想问一句做什么,但能推导出在那种人群密集的地方,不是偷就是抢,不是乞讨就是骗,自己这副身子骨,轮不上抢劫和盗窃这样的技术活,因为目标太大,得利空间太小。
车站和桥墩是人群密集的地方,他们让自己去那里,不怕自己求助和逃跑吗?苏朝晖已经见识了那天章立文在公车上强大的应变和心理素质,而这群人中会不会全是这样的“高人”?他们有一万种办法把自己弄回去?
这再次超出了苏朝晖的认知范围,无法进行假设和推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