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愠,你还在修复期。”

凤银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和平日里杀伐决断,雷厉风行的铁血娘子判若两人。

而被接替的护工瞧着也不敢多言,只是尴尬的收回手,默默的向后退了两步。

“认床。”

此时,轮椅上的男人开口,清淡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喜怒,正如他那张清隽到寡淡的脸。

凤清愠模样很好,哪怕是已经年过五十,也透着一股儒雅清隽,只是因为躺了太多年,肤色苍白,整个人也透着一股软绵绵,没有力气的病态。

凤银容闻言,当即提怒,“认床?我今天就通知经理把床给换了,其实我早就说了,不应该来……”

“清愠,我知道你想找回你丢失的记忆,可是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这地方可能早就物是人非,你这身体,根本不适合长途跋涉……”

凤银容絮絮叨叨,面对凤清愠,根本维持不住优雅仪态,看着这个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凤银容甚至觉得,只有现在,他在自己的身边,她才有一种真真切切的安全感。

这个男人,如今,已经属于她。

不过凤清愠面对凤银容的关切,神色却很淡,掀眸,平静的看了一眼,缓缓抬起手,放在膝盖上,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来回摩挲。

“银容姐,我已经躺了二十多年,浪费了二十多年,现在的我,不应该再浪费任何一秒。”

一句话,让凤银容的脸色微僵,尤其是对上凤清愠这一双清冷到极致的双眸,更有一种无措。

凤清愠的眼睛,就像是会说话。

清冷,幽寒,这么望着你,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湖水,给人一种高不可攀,又深不可测的感觉。

从小,他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