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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被推车推了出去,钟晴朗想往外追,但被人拉住了。安燚生示意同事放开她,自己紧紧抱着她,不让她再往前走。眼看着那辆推车越走越远,钟晴朗放弃了挣扎。在知道江灵出事的那一刻,她无数次闭着眼想重启,告诉自己这也许只是梦境,可无论多少次,结果还是一样。

永别,是永远清醒地阵痛。

知道有一天终将一别,可这一天来得悄无声息,以这样的方式,猝不及防,是不是太过惨烈。

再回到大使馆时,钟晴朗手里捧着骨灰盒。

安燚生陪她到房间,江灵的遗物都已经整理好。安燚生把从江灵手上摘下来的黄金红绳手串放到她手里。

“她来的时候和我说过,这是你给她的。”

钟晴朗接过,看了看那串手串:“还是继续陪着她吧。”

说着把手串和骨灰盒都放进了一个背包里:“后面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带着这个背包,我和萧贺韬说了,一定要把江灵带回去。”

安燚生微微惊讶,随即又变成了一声叹息,斯人已逝,如今再知道这些,只是枉然。

盛伯言很庆幸,钟晴朗的到来,让安燚生迅速振作起来。情况本就危急,再也没有任何时间给人舔舐伤口。他们在房间并未呆太久,盛伯言就派人请两人过去一趟。

新的情况很糟糕,机场如预料一般,彻底瘫痪了。

很多国家的侨民不能如期赶到机场,机场饱和量有限,又缺少留守指挥的人,一些飞机等不了人直接就飞走了。一些国家的飞机没有和 国达成一致,也不能贸然降落,总之,航空这条线彻底断了。

盛伯言轻吸一口气:“还好还好,在这之前,我们已经运送走了一部分同胞,目前倒没有什么滞留的人员,断了领空,只能按照后续计划来了。燚生,北部的大口岸也不行了,可能只有你说的那个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