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播看到了她的失态,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镜头就在 1-2 秒间直接对准了她,林瑞雪根本不能救场。
钟晴朗强忍着内心窒息的感觉,像是濒临死亡的人到最后一刻地挣扎,必须把这个播报先完成。
她看着镜头,一字一句,仿佛吐出的不是文字,而是血。胸腔内两股力量在做着较量,一股坚定的意志抵挡着来自胸膜内的阵阵酸楚感。
“下面为您播报一则突发快讯, 国政府军和武装军在首都机场附近发生冲突交火,我方随行江姓女记者为救助当地普通平民,遭遇枪击,经抢救无效,不幸身亡”
下面的几句话是表达我方的立场和愤怒,钟晴朗攥着稿子的手死命掐着自己指尖的肉,才把这几句话读完。
演播室外,导播已经吓出一身汗。等她读完,镜头立刻切到林瑞雪,还好只剩最后一条新闻。
钟晴朗拼命掐着自己,这种煎熬一直到灯光熄灭的那一刹那。
她即刻跌坐在地上。
林瑞雪连忙蹲下扶住她:“钟老师,钟老师,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钟晴朗知道自己在流眼泪,知道自己全身僵硬,知道自己对周遭的事物毫无反应,直到什么都不知道了。
萧贺韬的车速已经接近时速 120,在夜晚的高速公路上不停变道。也许只有这样必须集中精力地穿行,才不至于脑子里会不停地响起那条新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