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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室门外,袁明清包扎着胳膊,见到他们,忽地站起来,眼泪就止不住,他看向安燚生艰难开口,试图把这一切都解释清楚:“对不起,安处。我,我没能看好她。当时突然发生枪战,我们的车误入了包围区,车上虽然有牌子,但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当时江记者发现车外面很近的地方有个被吓傻的小孩,动弹不得,她想去把那个小孩拉到我们车子旁边,就不顾一切开门去了,我也立马跟了出去,结果就在往回拉的过程中,不知道哪里来的子弹,打中了她,也打中了我胳膊。”

安燚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这个年轻人,他没做错任何事情,还冒着危险去救了人,但他此刻脸色恐怕很吓人,铁青地像要立刻对谁发难。

盛伯言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袁明清又小声向他解释了一番。他挥挥手,让大家和安燚生隔开些距离,给他些空间,此刻说什么也无用。

安燚生觉得这一切都似曾相识,可怕的似曾相识。

相同的国度,相同的职业,相似的女性,都在这样的情形下,不顾危险去救人。

却都不幸倒在了最勇敢无畏的战场。

医生带着满脸遗憾走了出来,说出了最残忍的抱歉。

盛伯言气的一拳打在墙上。

安燚生望着那扇大门,一步一步走了进去,说什么竭尽全力保护同胞,说什么完成赵炎岚的精神追求,他连钟晴朗托付给他的最好的朋友都没能保护的了,好像所有的一切都瞬间坍塌了。

江灵的身上盖着白布,安燚生的手在颤抖,同行的人已经在背后哭泣。

医生做了处理,她除了毫无血色的脸,就像安静睡着了一样。手上还带着那串黄金红绳,金子上染上的血已经凝固在上面,红的很刺眼。

安燚生默默摘下那串手串,至始至终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