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对这件事好像也没弄清楚,如今他舅舅是二传手,就更说不明白了。我想来想去,这事儿你那边是不是也管,哪怕帮忙问清楚情况也好啊。”
“没任何问题,本身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安燚生看看时间,估算了下 e 国现在的时间,在礼貌范围内,于是拨通了电话。
简单寒暄过后,安燚生将于父于刚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e 国使馆的人表示要问清楚情况再回复。
这事儿也只能等。
钟晴朗坐久了有些不舒服,端起咖啡,闲适地在客厅踱步,走到安燚生的车模柜子前,上下打量,想起钟舒天在安燚生家唯独对这面柜子最感兴趣,随手打开柜门,细细观察,不禁赞叹:“好精致啊,你保存的真好,天天回去之后最惦记你这个大柜子。”
安燚生站在她身后,环绕住她:“都是我妈买给我的,从小到大,她去过的每一个地方,都会给我找小汽车。”
他把钟晴朗手中的咖啡杯放到一旁,指着最高处那个亚克力罩子:“这个是最后一次,在她牺牲的地方,遗物里也有这么一辆小汽车。”
时隔好些年,第一次讲起赵炎岚,讲起母子俩之间传递爱的仪式感,安燚生竟然发觉自己已经很平静。
也许,只是因为对象是钟晴朗。
在她面前,他已放下一切防备,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和她说却是不算,如同自己和自己说话一般。
钟晴朗注视着那辆汽车模型,洁白色的车面混着蓝色点缀,简约明快,线条流畅,她能想象出一个母亲在为儿子精挑细选礼物时的慈爱模样,同时也想到秦舒为自己担惊受怕染上的毛病,甚至可能变成缠绕一生的噩梦。
心情一阵沉重复杂。
安燚生见她盯着那辆车看的出神,却不说话,轻轻把柜门关上,拉她到沙发:“不聊这个了。想想今天的安排,明天你得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