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海月忽略他泛红的眼眶,只对他的命令十分不满,讥讽道:“真可笑,以前为我挑选夫君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学起当初他的口吻,“‘他品行端正,身姿外貌也不错,会是个好夫君。’怎么?当初嫌我碍事时,就要将我随意配给别人,如今你舍不得,我就不许离开?我的事都得听你发落?我就该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那你就只当我是白镜,这个世上可以永远没有程淮清。”
祝海月错愕地看着他,一时无言以对。
“我们退回遇到容琏之前的日子好不好?”他不敢碰她,只盯着她恳求:“你想做的事情我陪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情就全部丢给我,只要让我陪着你,只要你高兴,我怎么样都行!”
她决绝地看着他,“看见你我就高兴不起来。”
白镜整个人都黯淡了下去,他紧抿唇,说不出话来。
祝海月拿起桌上的锦云画卷,冲着他,“要不要?不要我扔了。”
他默默接过,“你几时走?”
她像是没听见,专心致志地背对着他挑挑拣拣。
许久之后,祝海月终于肯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转回身来,原先白镜站立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她盯着那里久久地出神。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与其从此就此纠缠,不如当断则断。
至少她心里保留下的那些快乐还是真实的。
秀婴对此十分不解,“你分明也舍不下他,何必非要如此?”
“这根刺扎得太深了,拔出来是死,拔不出来是生不如死。假如我们还在一起,我免不了时常怨怼,他呢,又是一味伏低做小,如此长久下去,情意就真的磨没了。”她趴在小几上,“与其那样,不如早些自行了断。”
“不怕他日后悔?”
祝海月摇摇头,“以后的事谁知道,就算当真后悔了,我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