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尧身边的一切忽然如走马灯般播放起来:遥远的古代,孩童的嬉戏、少年的怅然、凶残的杀戮、朝堂的谋划……
所有的画面在他脑中聚沙成塔,另一种人生逐渐在他身体中成形,一切重新归位。
“唐总,到了。”小陈轻叩车窗,将唐尧喊醒。
再睁开眼,他发出长长的一声喟叹,似是冬眠已久的猛兽恢复知觉。
车门开启,小陈立马帮他将门拉开,“唐总,您没事吧?需不需要我送您进去?”
唐尧看向他,忽然笑容灿烂,拍了拍他的肩,道:“不用,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到了家门口,唐尧盯着指纹锁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才解锁进屋。
大门阖上,家中安静至极,唐尧脱下外套,松了领口的两颗扣子,一切如往常一样,只是他的心情好极了,似在享受着周遭的一切。
忽然,屋内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朝他越走越近,身形越来越浓。当人影走到他面前时,竟就毫无征兆地跪了下去。
浓浓的黑影褪去,地上现出一个头发花白,梳成一丝不苟道士头的人。
唐尧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慵懒地道:“齐辞,起来说话。”
已到中年之界的齐辞顺从起身,一身黑色暗花锦缎的唐装配上他的花白发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眉间聚起的几道沟壑却不知藏着多少腌臜。
齐辞:“恭贺陛下大业将成。”
容琏回来了。
他体会着复苏的快感,感受着这具身体里那个弱小的“唐尧”在一点点被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