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荛人已经上了楼梯,纪父还像吃了火药一样,黑着一张脸不依不挠地讽刺:“累死累活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纪南荛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极力抑制住自己想要争吵的冲动,怒气却只化作关门时一刹那比平时响亮一点的关门声。
“你干嘛?”纪南荛一上楼,纪母就叉着腰站在客厅中间,狠狠瞪了纪父一眼:“你是去喝酒了还是去吃火药了?”
纪父冷冷地“哼”了一声,臭着一张脸:“你知不知道今天老吴跟我说什么?”
老吴是纪父的老酒友,两人常常约着一起去喝酒,最爱做的事情就是一边喝酒一边拉家常。谁家娶媳妇了,谁家抱孙子了,谁家买大房子了
谁说大老爷们不爱聊八卦?俩杯酒下肚,什么话都说了。
而今晚他们酒局将散时,喝得醉醺醺的老吴就凑过来跟他说:“我听人说你女儿开了家蛋糕店?哎,你女儿是不是都28了?都这个年纪了,不找份安慰工作,以后可就被人挑剩下了。”
一刹那,纪父感觉老吴的话像巴掌一样,把他的脸被扇得生疼,什么面子都掉了。
他回家时一身火气,正巧撞上纪南荛刚从蛋糕店回来,他那火气就烧得更旺,忍不住出言嘲讽。
纪父靠在椅子上点了根烟压压火气,纪母皱眉念叨了一句:“又抽烟,身上臭死了,赶紧抽完去洗澡。”
火光烧到烟屁股时,纪南荛从楼上下来了。
她已经冲完澡,换好睡衣了。
她要跟纪父纪母说要自己搬出去住的事。
纪父一看到她下来就臭着一张脸,撇开头不说话。
纪母正在准备冲茶,烧水壶里的水已经咕噜咕噜在沸腾。紫砂陶茶壶里面已经盛了水仙茶叶,茶壶盖放在一边。
纪南荛在椅子上坐下,神色平静地说:“我打算搬出去自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