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峥嵘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
她好像跟平时一样,没什么不同,还在操心家里的大小事务,还在想着做个好妈妈。
但她又说了离婚。
薄峥嵘站在空旷的草地上,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脱离他的掌控。
这一天,薄峥嵘都没再去管他的宏图大业,而是留在家里。
戚雪没有任何反常,一直在陪着薄妄和鹿之绫玩,甚至还去山里摘了果子,回来时给他书桌上摆了一份……
每次他走过去的时候,都能看到戚雪被鹿家那小丫头逗得频频发笑,说着明天再玩些什么。
离婚的话题,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
厚重的窗帘遮着书房的窗,一丝光都进来。
书桌上的电脑开着,屏保的光隐隐透出来,落在前面的男人身上。
薄峥嵘往后靠在真皮座椅上,身上仍是穿着办公的衬衫长裤,连领带都没有松,就这么睡了一夜。
他骤然惊醒,从座椅上一下子坐直起来,镜片后的眼里恐惧无法掩藏,冷汗自额角淌下来,呼吸混乱不堪,胸膛阵阵起伏。
他摘下眼镜,鼻梁上被压出一点凹陷,涣散的目光慢慢聚焦起来。
模糊的书房变得清晰,一事一物都冰冷没有温度。
“……”
薄峥嵘坐着,想不起上次做噩梦都在什么时候了。
他伸手拉开旁边带密码的抽屉,一个相框被反扣在里边,他伸手拿出来翻正,上面是一张戚雪的独照。
她从树林里走出,手上拎着一个篮子,长裙翩跹,被他按下快门。
被捕捉的表情微带惊诧,更多是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