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对我说过两次谢了,就当是一家人,照拂是应该的。”陆砚安总觉得她太过客气,实际上在他看来,早就把她当做和陆长鹤一样的亲人看待了,只是二人不常交流,也显得生疏。
气氛安静下来,陆砚安又想找点话,不合时宜谈及到另一个人:“还有件事,不知道合不合适提及,那天在宴会上,你听见了长鹤那番话是吗?我看见你后来跑出去了,你跟长鹤的事我听妈提起过了,现在——”
“不说了。”沈离打断他继续追问下去,看向窗外仿若触手可及的天际浮云,事实上,仿若只能是仿若,触及不到的,仍旧再努力也触及不得。
或许那样明媚的人确实带给过她光亮,但也曾是一把刀子,伤她入肺腑。
他是难遇的福,也是天降的难。
她释然笑笑,“没意思了。”
第59章 古巷雨
傍晚, 悬日渐溺进高楼。
距离机场有段距离,一道伶仃身影逆着光,光芒由浅变深, 由深变暗。
他望着早已人走空寂的某处,指间的烟灰抖得有些麻木。
最后是连机场也不敢进去,只敢站在遥远之外,目送她的背影原来越远。
那个盛夏的晚风比任何时候都要闷,要叫人喘不过气。
心里那个人占了大半位置, 如今空了, 好像把人也抽空了似的。
那天陆长鹤在街边走了很久, 久到忘却时间, 他听见车水马龙, 听见聒噪蝉鸣,听见他们一起听过的,那个夏天的所有声音。
漫无目的地走过他们经常一起走过的下学路,走过宛若闹市的桐棱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