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铁丝咬在嘴里,孙端寅左腿压住盘在一起锁链,曲起右脚,低头双手将铁环慢慢往脚踝外侧转动。
鼻腔里呼吸的热度就像是灶膛拉扯的火箱催动火舌,汗水从额角流下来,聚在下巴尖,他抬手用袖子抹去。
铁丝尖头轻轻地插/进锁孔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孙端寅只能凭借手里触摸的铁丝传来的感觉,一点点深入摸索着锁扣。
搅动的声音换作往常,全然不起眼,可在这静谧的夜晚,放大了无数倍。
他一边专注手上的动作,一边留神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那人似乎又睡着了,并没有传出任何声响。
已经数不清深呼吸了多少次,手汗让铁丝打滑,他只得不停地擦在裤腿上。
终于,只听得浅浅的一声“咔”,孙端寅一喜,左手捏住铁环轻轻往外扯,严丝合缝的锁扣被打开,脚踝脱离出来。
他双手伏下跪在地上,如释重负。
眼睛因为汗水滴入而刺激得难受,孙端寅不住地眨眼,瞧着窗外的天空,月黑风高,正是逃跑的好时机。
小黑屋内传来锁链拖拽的声音,有人朗声拍打着木门,“我要上厕所!”
值守的人被惊醒,满不耐烦地踩着鞋子站起来,揉着眼睛嘴里骂骂咧咧:“真是懒人屎尿多,什么都没做,一天上八回厕所,就应该丢一个桶给你自行解决!”
门外的锁被打开,铁链解下,嘎吱打开的门,露出一段微薄的月光。
“要不是怕你把这里弄脏……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