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啊。”丁炜磕绊一句,赶忙告诉他:“胥老师出发之后,我恰好有两天空嘛,带老婆孩子露营去。”
算是公车私用,多少上不了台面,但胥紫英在这方面算是个宽厚的雇主,并不打紧。
沈亦似是信了,随意地问:“女儿是三年级?”
“四年级。”丁炜笑着说。
“记错了,”沈亦也笑笑,“是康维尔小学吗,新泽西联合市?”
丁炜整个人略微僵硬,“不……不是。”
“又记错了。”沈亦侧过身抱着手,视线在他的脸上多停留了几分,继而转开目光,笑着说:“门德姆小学,在帕特森市,对吧?”
“对、对。”丁炜额头开始冒汗,关上车后盖,上了驾驶座发动车子。直到汽车驶出小区,他的嘴唇都筛糠似地颤。
胥紫英还以为裴央只是心血来潮要和她这老母亲多黏糊一会,谁曾想这大小姐是来检查作业的,一板一眼地问她是否依照先前的承诺去探视过裴长宇。
“去了去了。妈妈说去就是去的,和和气气地去,和和气气地讲事情,和和气气地结束。喔唷你别这么看着我,真的,我骗你做甚?他又不能吃了我!”胥紫英好气又好笑。
“爸爸没怪你?他不生气?”裴央不信。或许裴长宇并不知晓胥紫英和拉马尔的私事,但她去接触苏萨私谈裴氏收购一事,裴长宇定定是忍不了的。
胥紫英脸上的笑意渐渐隐了,无言许久,答非所问地和她说:“央儿,人过这一辈子,必须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死死盯牢它,然后把其它东西统统扔掉,要抛得干干净净,才能轻松上路。对妈妈而言,这世界上除了你我,就是别人。你过得好,就是妈妈的安稳,是妈妈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