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踹了脚茶几,妈的。
他起身,挽上大衣,拿上车钥匙,快步出门上了车,在自己做出什么蠢事之前上了州际公路,往曼岛方向开去。
晚高峰接近尾声,车流稀疏起来。阴沉的空中飘起雨,雨点越来越大。雨刷重复着左右摆动,好不容易在前窗划开一片清晰的路景,很快又被瓢泼覆过。
她该不会傻到这时候还在外边跑步吧?
用不着一秒钟,沈亦立刻打消了心中的担忧。
想多了。那女人,祸害留千年。
电话进来,是裴长宇的个人律师 eli。沈亦接通电话,eli 直奔主题:“紫英和我在一道,对方目前给的数是六。”
六百万的保释金,有点高,但不出乎意料。裴长宇的涉案金额这么大,能把价格谈成这样,eli 应该费了不少劲。
“我这里筹到二,你出四。”电话上另一个略显粗哑的女声响起,是胥紫英。她的态度与惯常相同,僵硬、冷淡、没什么人情味儿。
“好。”沈亦答应,同时毫无知觉地就着最近的州际公路出口下去。
eli 似乎松了口气,多说两句:“这回还多亏普塔娜·布朗,她一个集团法务总监,逃这么快,媒体风向自然一边倒。亦,我们接下来还可以煽风点火地来两波,你让你女朋,哦不朋友,你让你那位记者朋友再飞一趟弗罗里达,大张旗鼓地在布朗那棕榈树海滩别墅外头,拍拍她那豪宅,拍拍她那玛莎拉蒂,搞一个专题……”
“哼。”胥紫英冷笑了一声,显然一分钟都不打算再听,干巴巴地打断 eli,厉声告诉沈亦:“别动我女儿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