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却依然被风吹得不剩什么。
范明素好不容易搞清楚关老头说的是什么。
她看了眼大柳树下的院门,门洞里是一面砖砌的影壁,上面拿瓷砖拼出一个飞天反弹琵琶的图案。
老丁是他们年轻时候在隔壁滩上防风固沙的同事,前几年去世了。
他家门口是有棵老柳树,但是院子里没有影壁。
范明素慢慢蹬起三轮车,大声对身后的关老头说:“是他家,是他家。”
关老爷子笑着点点头,“改天叫他来,我给你们做黄面吃。”
范明素又是用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关老头说的什么。
她点点头说,“好,驴肉黄面。”
三轮车缓缓前行,在悠悠的巷子里越走越深。
范明素担心关老头脑子是不是不大清楚了。
可她转念又一想,糊涂点也好。
关老爷子出院后,陈汐不用店里和医院两头跑,时间宽裕了不少。
转眼到了七月初,这天傍晚,店里提前收了工,院子里又支起烧烤架。
今天是杨关的生日,碰巧刘伯洋那个旧店面也盘出去了。
两件好事撞在一起,没有不痛痛快快聚一场的道理。
陈汐这段日子其实过得很压抑
对于以后的事,关爷爷,奶奶,森森,甚至她自己,哪个人的将来她都不愿去想。
所以她每天拼命地干活,累得晚上倒头就睡,第二天继续麻木地忙碌。
她有意无意疏远了秦烈,从不主动跟他联系。
即使在店里见了他,也只是淡淡地打个招呼就去忙自己的。
原因有点莫名其妙,大概只能用一言难尽四个字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