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勒蒙斯因为巨大冲击紧绷起来的那根弦啪的一下断了,但人却从茫然和愤怒中清醒过来。
他瞪着满是恨意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了平静的脸色,道:“希尔亚你说的没错,我不应该陷入混乱。”
说完,他却突然抬起来了紧握着金属书签的那只手,在唐禹他们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用书签的棱角朝着眉心处狠狠地划了上去。
那钵多哈教会的会徽彩绘顿时被从中切断,殷红的血珠瞬间密集地从伤口冒了出来,并沿着伤口的痕迹滑向鼻梁,在鼻头处快速聚集滴落在地上。
“勒蒙斯!”希尔亚顿时被他这一番操作惊住,勒蒙斯此前对钵多哈教会有多虔诚他们有目共睹,如今却能够以这样激烈的方式抹掉眉心这个会徽彩绘与钵多哈教会决裂,可想而知钵多哈教会给他带来多大的打击和恨意。
贺雷反应过来后一把夺走了勒蒙斯手中的书签,怕他再做出过激的事情,并冷着声音严厉地训斥他道:“勒蒙斯,你是个军人,应该时刻保持应有的理智,而不是感情用事自伤身体。”
说着他却是又向着玄关柜的方向走去,把上层隔板处放置的应急药箱取了下来,翻出里面的止血喷雾准备给勒蒙斯处理伤口。
勒蒙斯只是平静地沉默着,垂眸注视着地板上滴落的血迹,而他面上那种憨厚忠实的神色已经完全消散无踪。
他有点明白他的母亲为什么会自杀了,她不过是用她的死,来唤醒他远离钵多哈教会罢了。
唐禹在一旁看起来近乎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再次攥紧了掌心。
这末世下的科技之城隐藏着太多如影随形的精神重压,仿佛一座座大山,不仅让人觉得高不可攀,还让人时刻处于会被它碾压的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