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声音也此起彼伏地响起来,叫他谢神,恭喜他归队,祝他在明年的新赛季里横扫围场,再创佳绩。
站在灿烂的彩带雨里,谢奕修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回到了二十一岁那年一级方程式的颁奖台上。
那时台下也像如今这般,站满了真心为他庆祝的人,彩带碎屑和带着凉意的香槟泡沫落到他身上,手中是沉甸甸的奖杯,整个世界都像送给他的礼物。
他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接触赛车,起初只是开卡丁车时的新奇,没有来由的喜欢,后来发现人活着责任那么多,无论如何都不自由,只有在赛道上才能放纵。
这项运动贯穿他的人生、刻进他的血脉,是他日日夜夜的孜孜以求,是他年少的荣耀,也是他此生无法捐弃的执念。
他回来了。
谢奕修在这个时刻,想起了岑遥柔软可爱的笑脸。
是她陪他度过了最难的时候,帮他放下跟默斯曼有关的往事,可他却不能第一个告诉她,他回车队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始终不知道要怎么坦白,不敢揣测她得知之后的反应。
就像身患重症的人,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是寿终正寝,还是第二天就死去。
归队仪式结束之后,颜筠跟丈夫说了几句话,走到谢奕修身边。
她看出儿子方才的心不在焉,手里摩挲着谢奕修戴了两年的念珠,问他是不是有心事。
“是因为你要上的那个节目吗,”颜筠根据儿子的近况,揣度着他的想法,“如果你觉得ask的预算不够,你爸爸这边可以给你提供帮助,你才刚回来,也不急着让车队马上恢复到两年前的状态。”
她知道儿子倔强,不想靠家里,但现在一切百废待兴,她不忍心看他那么累。
“不是因为这个。”谢奕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