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怜悯吗,同情吗,向枝扪心自问是没有,她从小就很少感受到父爱母爱,父母把偏爱都给了体弱多病的弟弟。逐渐长大之后,向枝也不奢望那已经从生理需求剔除的亲情关爱,活得自私又自我。
后来她成年,能独当一面,父母又离婚了,唐音分了太多的精力在小儿子身上,自然不想把抚养权让给向言东,两人就向璋的抚养权争吵了大半个月,却没人顾及向枝的感受。
那一刻,她心里的那把天平,早就把亲情和冷漠等同起来。
“姐,你恨我吗?”
十五岁的小小少年身体单薄而羸弱,但他随了外公那边的基因,个子很高。
他颤巍巍地抬眼看她,眼底是澄澈和愧疚。
恨。
倒不至于。
只是觉得有些不公平。
向枝扯了扯嘴角,忽然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傻,你是我弟。”
像是为了哄他相信,向枝叹息声,“我从来没怪过任何人。”
“你个小屁孩伤春悲秋什么呢,小心长不高哦。”
向璋不满嘀咕了声,“我才不是小屁孩,我已经十七了。”
“嗯??”
向枝惊声:“十七?!”
向璋:“对啊。”
哦,差点忘了,他启蒙晚比较晚念幼儿园。
向枝尴尬地笑着,摸摸鼻子撇开眼,刚好高压锅细窣作响,向枝连忙转身关火,妄图结束这僵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