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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雀定魂录 小篁 1029 字 2024-01-02

每次想起宁孤生,赵晗青都有一种想去洗漱的冲动——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更多是关乎背后默默支持他的赵之寅。

父亲默许他残害同门、默许他暗杀无辜、默许他继续做着或多或少会伤害祝临雕的事……这真的仅仅是为了报复当年的羞辱吗?宁孤生被逐出师门,对父亲的打击真的这么大吗?还是说,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占着祝临雕的便宜,已经成为了父亲多年来的习惯?

她重新用布巾擦了一次脸。

厅中传来声响,是贵客来了。

她借口已为人妇的身份主动避嫌,不便出面招待客人。但这并不妨碍她在暗处窥探。

沈海通确实还是那个沈海通,眉眼间还有一股英气,言谈间还有一丝自负。他被人用肩舆抬到屋里,坐着跟缪寿春行礼。

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习惯这样被人服侍着出入了。最初的时候,想必每一次被抬起来,都是一种煎熬。

见他跟缪寿春谈笑风生,赵晗青心里稍微好受些了。

至少,他没有被宁孤生彻底毁掉。

身残之后,沈海通便搬离涂州,去了妻子的家乡定居。如果他没有抱憾离开的话,缪泰愚肯定争不到今日的位置——别说争不到了,就连想也不敢想。而如果缪泰愚没有觊觎左护卫之位的话,老师一家的处境也许会大有不同。

缪寿春显然没打算让儿子扫了彼此的兴致,连提都没提缪泰愚的名字,只是滔滔不绝地跟沈海通谈论天气时鲜、育儿养生,开一些同生会禁言胡语的内部玩笑,聊缪家那个嗜赌的丫鬟,沈家那个贪杯的马夫——就如普通的忘年交,在久别重逢的日子里,就着一口小酒谈古论今。

赵晗青本来已经听得昏昏欲睡,谁知话题突然转入了她感兴趣的方向。

“这次回来,怎么没带上家眷啊?”缪寿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