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枸橼与马四革正有此意,只是孙望庭依然迟疑不决。
“娘,我还是……陪着你吧。”
蒋千风两眼一瞪,问:“陪我作甚?”
“也不知纪尤尊几时卷土重来,你身边没个人照应,怎么行呢?”
“轸宿与女宿不是说了吗?山上会有人留心我的,你不用牵挂。”
“可是——”
“二郎,你难道要临阵退缩吗?”
孙望庭一听,“扑通”一声跪在母亲面前,含泪道:“望庭不敢!只是父兄不在人世,我若远去,便无人尽孝。”
蒋千风怒道:“你去惊雀山修行这些年,我也过得好好的,如今也不需要你在身边伺候。你若是真心疼我,怎么不想想我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孙望庭抬头望着母亲,无言以对。
“是,我刚刚失去了一个儿子,我也许会长久地悲痛,心中的空虚一辈子也无法填补……但二郎啊,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二十七位母亲与我一样,有一个死于非命的孩子。她们的痛苦该与谁说?她们的无助与困惑,又有谁能解脱?孩子,我们不能只为了自己眼前的安逸,而置大义于不顾啊。”
“可、可是万一母亲有什么三长两短——”
“我一条老命,要拿便拿,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你哥哥舍命救下你,不是为了让你在我身边做个听话孝子!”蒋千风说到气头上,转过身去,不肯再看孙望庭,“你要留也罢,只是不要进我家门。我蒋千风没有这么没志气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