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素无来往,为何……难道是杀楚澄时结下的交情?”赵之寅表情复杂地坐回原位,“果然是防不胜防。”
“臭味相投。”祝临雕恨恨道。
纪尤尊权当没听见,最终停在了书柜前,像是找到了什么——应该说,没找到什么。他来到了预想的地方,却没看到预想的东西。“别的事不好说,不过有件事,你们赖在我身上也无妨。”
另外两人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事?”
“祝蕴红大婚,你们请了叶芦芝吗?”
“怎么可能?”祝临雕不屑地答道,“小女恨她入骨,我怎会请她?不过以她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就算自己送上门来也不奇怪。为什么问她?”
“也罢……”纪尤尊将手指插入原本藏有密信的缝隙里,“她就算来过涂州,估计也早打道回府了。”
赵之寅一脸不快地骂道:“你深夜来访,是来为我们开窍,还是来耀武扬威的?”
“赵兄说话怎么这么冲呢?”纪尤尊徐徐从书柜后走出,“许久不见,纪某想念二位,因此来叙叙旧,难道还惹你们不高兴了?该说的我可都说了,二位兄长千万不要开罪于我,祝兄尤其不要为令爱的婚事烦恼。”他阴阴笑道,“小红尚是秀色可餐的年纪,就算一次不成,下一次总是能嫁出去的啊。”
“放肆!怎么可以在她父亲面前说这种话?”
纪尤尊端详着赵之寅义愤填膺的怒容,有些错愕地自语道:“有意思……”见待下去也无甚趣味,他便摆了摆手,道:“失陪。”从未以客人身份登门的他,离去时也随意得像在自家出入一样。
这家伙,肆无忌惮又让人无可奈何,只能一面恨得咬牙切齿,一面在回忆他冷笑的瞬间毛骨悚然。
祝临雕和赵之寅也许不止一次后悔放纪尤尊进入自己的人生,但如果没有他,他们的境遇恐怕大有不同。
这点自知之明,他们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