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人都不在了,我还假装他们在……是不是很傻?”
说起上次相见之事,绒嫂言语中满是自嘲。
楚澄与一双儿女的神位立在厅中,四处都弥漫着香火的气味。
“我有时也觉得自己疯了——要真是全疯也就罢了,不会痛苦,也挺好。偏偏还有一息理智尚存,终究还是骗不了自己,让你们见笑了……”
嫏嬛抓住她的手,柔声道:“没事的,我懂那种心情。”
相互抚慰之后,温枸橼开门见山——“当年家父造访涓州,绒嫂是否知情?”
“当然知道,温先生与澈流一见如故,日日畅谈通宵,我从没见他这么高兴过。”她回忆着,也不忘给三人呈上林林总总的小点心,吃得嫏嬛不亦乐乎。“澈流虽是文人,但毕竟出身江湖,和我的经历大相径庭,因此说起这些事,我从来也搭不上话。但温先生不同,他们特别聊得来。”
温枸橼不禁问:“楚公会常说起登河山的旧事么?”
绒嫂点头,“他总是有意无意提起,但讲到一半,又不往下讲了。我时常见他两眼含悲,但又不敢多问……他幼年丧父,从小在姜家长大,视老当家如父,亦视姜骥为手足。当年离开,必定是个艰难的抉择。”
“他跟你讲过星宿们的事吗?”温枸橼不肯放过这一条线索。
“略略讲过一些,提及较多的就是昴日鸡。他说,昴宿和他一样出身贫寒,家中世代务农,能凭一身武艺被姜家堡器重,相当不容易。所以两个人感情特别好,几乎无话不谈。”
纪莫邀问:“昴日鸡……是不是有个叔父是开客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