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糖罐子放在柜子最里面,最高处,儿子嘴馋就得背着儿子,不敢叫他瞧见。这样的家庭,却舀了满满两大勺白糖给她们泡茶。
许是怕不够,白糖罐子没有收走,仍摆在桌上,勺子插在白糖凝结成的块上,纹丝不动。
实在是很热情。
尧七七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基本设施一应俱全,只不过都很陈旧。堂屋夯了炕,上面收拾得干净利落,泛白的碎花褥子用扫炕刷子刷了一遍又一遍,上面还有刷子细密的痕迹。
她们坐的椅子是木头的,上面的红漆快掉干净了,桌子也歪歪斜斜,用一块石头垫着桌角。
贫穷两个字,在这个家体现得淋漓尽致。
院门发出响动,一个女孩走了进来,看上去精疲力竭。她背着书包,木然地走到院子中间,才恍然瞧见尧七七和杨晓婉。
她愣了一下,好像丢了的魂儿短暂地回来了一瞬,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你好。”尧七七抬手打招呼,“我叫尧七七,这位是杨晓婉,我们这两天可能会在你家暂住,打扰了。”
女孩眨眨眼,来了点儿精神:“你们……跟我住吗?”
她指了指自己的房间,那里是院中独立出来的一个屋子,拥有这个家唯一一扇玻璃窗子,擦得透亮。
尧七七看了一眼火炕,点点头:“应该是。”
总不能叫她们俩跟刘叔两口子睡吧?
女孩笑起来,刚刚木讷的脸上有了光彩:“好欸!你们多大了?我叫小慧,上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