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闭上嘴点点头,她继续说道:“好些个晚上,我都做噩梦,一下是梦见自己摔伤的瞬间,一下是梦见自己在场上被人逆转。后来我才想明白,其实是我自己困住了自己,我以前说老邹太看重输赢了,其实我自己何尝不是?”
“我克服不了的,根本不是这个伤,而是我的恐惧。”
说到这里,她端起水杯喂到唇边。
姜泊闻这时才接话:“宁宁,我很高兴你能对我说这些。”
他冲她弯了弯唇,目色柔和:“其实之前两次见你,我看得出来你有些低落,猜测到是和你的伤有关,但你不愿意说,我也怕问得太多你反而压力更大。
这次会不打招呼就过来,也是担心大家都去比赛了,你一个人会难过。”
她点点头:“嗯,那时候你要是问我,我绝对只会和你说没事。因为我觉得这些事情很没面子,本来是没打算和任何人说,想自己熬过去的。
后来朱导和我谈了话,队医、康复师和队友们也都积极帮助我、鼓励我,我才一点点接受现实,也才慢慢好起来了。”
姜泊闻摇摇头,唇边冒出一个字:“傻。”
他坐直,笑意沉下去,一本正经说:“你的教练和队友,她们从早到晚和你相处,是你最亲近的人,况且她们怎么可能不清楚受伤有多难受,才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觉得你没用。”
“还有我,我愿意听你说这些。专业方面有专业的医师帮你,但情绪方面,我可以为你分担。”
他往前挪了挪,眸色恳切又坚定。
邹砚宁笑笑,对着他点头。
姜泊闻这时问她:“你知道我最崇拜的羽毛球运动员是谁吗?”
“嗯?”
邹砚宁双眼睁大,惊诧片刻。